2024-11-21

午睡醒来，太阳已经偏西，随手翻看放在枕边的书，读到李璟的“菡萏香销翠叶残，西风愁起绿波间”，便很想去看看此时的荷塘。

离我家最近的野荷塘，在“将进酒家”附近，说走就走。行在路上，阳光暖暖的，风也柔柔的，有点初春的感觉。路边的树木，早已经掉光了叶子，光秃秃的枝丫，已然藏不住欢啼的小雀了。这些小家伙儿，就在树枝间蹦来跳去，它们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，也是，自由自在的生活，多好啊！

沿着记忆寻去，还是走错了路，只好向一位扫院子的老人打听。他惊诧的问我：“这个时候没有荷花了吧？”我尴尬地笑笑，初冬的季节去寻荷塘，的确有点不合常理，但我就像突然想起一位老友，必须要去探望一下。

踏着荒草掩藏的小径，我终于来到荷塘边，映入眼帘的别是一种风景。一大片一大片干枯的荷叶，皱皱巴巴地低垂向水中，是在追忆，还是在沉思，我不得而知。荷叶当中，竟然还有一朵荷花，自然没有了盛开时的娇美，但此时看到，也很让我惊喜。细碎的波纹里倒映着天空和树木，而荷叶的倒影与荷叶一起，真像那成群迁徙的火烈鸟。一会儿，斜阳将荷塘染成了金色，亮得耀眼，一切似乎都活了起来。远处传来的鹅叫与犬吠，打破了这一片宁静，傍晚的荷塘，愈发醉人了。

“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”，是荷花独特的美，可是这美，也有迟暮，也会消逝。待到春风吹起，又会有新的一池荷，而那老去的荷，便化作塘泥，年复一年，生生不息。多年前，曾听说有一个极为普通的水塘，突然长出了许多荷花，十里八村的人都争着去看。想来，定是水塘中存有古莲子，据说莲子的寿命可达千年，这是由于莲子外表皮可防止水分和空气的内渗和外泄，加之被深埋，所以上千年后仍能萌芽、生根、开花。不能不说，看似柔弱的荷，其实有着顽强的生命力，这也是我格外喜欢荷的原因之一。

回来的路上，夕阳已经落下去了，随填一首《如梦令》，以记此行：

 一路斜阳风暖。小雀枝头清啭。草径向荷塘，老叶波纹漫卷。相看。相看。笑我归来昏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