◆高于飞
周日大好晴天,公司刚签了个大工程合同,我决定骑自行车回老家溜达溜达,放松放松,十几里地当健身。
村口大柳树下坐着一圈人,遇见邻居:“怎么没坐车回家?这大热天的!”然后盯着我穿的布鞋和旧自行车,就急忙缩回头,与其她人小声嘀咕起来:“是不是……”
“难说!”
“听说有的买卖现在都开不出工资了!”
“怎么一个人回来了?没活干了?”母亲看着自行车怯怯地问。
父亲见我回来有些惊诧,“这怎么骑车回来了?你的司机呢?有啥话就说。”父亲慌忙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,还时不时警惕地看看周边,迅速关上大门。
“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吧,没啥事!我出去转转。”我尽量安慰他俩。
路过村长家,村长掏出一棵烟,慢条斯理地点着。“怎么骑车回来了?炮换枪了?回家种地也挺好。”他表情复杂地问。
我苦笑地走开。
“董事长,您回家咋不说一声,我好送您,骑车太累,我去接您,马上到”,司机的电话里充满急切。
“董事长,您回家也不吱一声,我给伯父伯母拿点营养品,一直没机会去看看二老,一会儿我过去”。
“要是买卖不行,就回来多包点地,养点牛也不错。”父亲见我电话不断,安慰着。
“就是的,就是的。”母亲眼睛里充满了惶恐。
“你俩别乱猜了,真的没啥事儿,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,溜达!”
村子西头响起了鞭炮声。
“肯定是老张家,他与咱们有过结,去年他拱地头,我俩吵了架,看你骑车回来,他这是在喝倒彩。”
这时司机和副手开着小车相继到了门口。
我有些烦躁,决定马上回公司了。
又路过村长家门口,“还啥时回来,咱俩喝两盅,方才我家那臭小子惹我生气了,也没向你请教。”
我摆摆手,车开出了村子。